董平从看到宋江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这些人全都知道自己的秘密。
所以即便他不想再跟宋江混在一起了,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为宋江出谋划策。
董平瞅瞅秦明又瞅瞅雷横,最后看向宋江。
宋江咧嘴一笑:你真的以为穿上了这身龙神卫衣甲你就是个官儿了?
贼就是贼!
你这秘密呀,我吃一辈子!
董平从来也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为了保住秘密,他果断选择妥协:
“哼!若是你们愿意隐姓埋名,我可以带你们混进禁军”
宋江毫不犹豫的摆了摆手:
“隐姓埋名还如何光耀门楣?”
董平想了想:“哼!或是你们去占山为王,做大做强,我再请义父招安你们如何?”
宋江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
“我们来都来了,不如就这一次解决了吧。”
董平苦笑摇头:“哼!小弟无用,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兄弟太自谦了。”
吴用和宋江对视一眼,接起了话茬儿:
“高太尉位高权重,若是他肯出力,招安我们易如反掌。
“兄弟是高太尉义子,岂会无计可施?”
“啊这”
董平也是醉了:以前还行,现在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原本高世德还跟他争宠,如今都不用争了,高俅的心眼子又偏回去了。
虽然高世德不成器,再怎么也比他这个残疾人有前途吧?
“兄弟,我们不为难你!”
宋江善解人意的说:
“这样吧,你给我们制造一个见到高太尉的机会!
“我们自己跟他说如何?”
董平面有难色:“哼!高太尉可是我的义父,我如何能帮你们制造机会”
雷横冷笑一声:“若是被你义父知道了你是梁山泊反贼”
董平顿时一脸正气凛然:“哼!但是我们都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
“兄弟有难,怎能不帮?”
宋江和吴用相视而笑,又瞪了雷横一眼:
“莫要胡说!
“我们和董平兄弟是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兄弟怎能出卖兄弟?”
宋江又看向了董平:“董平兄弟,如何帮我?”
董平脸上笑嘻嘻,心里麻麦皮:
“哼!我们来计划一下”
董平失魂落魄的从二楼下来,店小二满脸谄媚的迎上来:
“衙内吃好了?”
“噗嗤!”
董平脸色一沉,银枪快如闪电的刺中了店小二的咽喉:
就你话多!
店小二难以置信的双手捂住了脖子,想叫,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董平顺手把他推进了楼梯口旁边的杂物间,关上门,大踏步走了出去。
终于念头通达了!
齐云社。
东京多的是蹴鞠社团,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齐云社。
齐云社里多的是蹴鞠高手,就连达官贵人在闲暇之余,也会到齐云社来踢上两脚。
今日齐云社的天字一号场被包下来了,无他,高太尉来蹴鞠了。
高俅和董平、高世德、驴筋头、李虞候一队,对手是从齐云社请的蹴鞠教练。
场子是高世德包下来的,高俅穿了便装,没人知道他是殿帅府太尉。
高俅是来练毬的。
蹴鞠不能闭门造车,必须长期实战才能保持状态,提升毬技。
若是别人知道了他是殿帅府太尉,那还练个毬?
“啪!”
高世德也就是原版高衙内,一脚把毬传给了董平,故意传的很高!
董平在奔跑中不停毬,只在毬飞过来时用额头轻轻一点,毬就落到了高俅的脚下!
“好毬!”
这毬给的舒服,高俅情不自禁一声喝彩,只觉高平这个义子真的像他!
原来董平心灵机巧,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蹴鞠自然也是精通的。
高俅收了他做义子之后,发现他诸多好处,越发喜爱。
可惜,废了一条胳膊。
好在,蹴鞠不用胳膊
接住了这毬,高俅一路往前带毬,忽地一个紫脸儿教练挡住了去路。
高俅正要绕开紫脸儿教练,一个小黑胖子斜刺里飞铲过来!
“轰!”
小黑胖子把紫脸儿教练铲飞了,铲飞了的同时还冲高俅谄媚的一笑!
好样的!
高俅把毬带了两步,瞄准了风流眼,一脚“猛虎下山式射门”!
“嗖——”
毬去如流星,不偏不倚的射进了风流眼!
这时候的球门是竖起两根高三丈二尺的大柱子,两根大柱子相隔二尺八寸,柱子上方蒙一张大网。
网阔九尺五寸,网上有一个直径三尺左右的大洞。
这个洞,便唤作“风流眼”。
高俅一脚把毬射了进去,得意的双手指天!
这是表示感谢天子!
众人都是齐声喝彩,尤其是那个小黑胖子,又蹦又跳好像毬是他进的。
高俅渐渐注意到了小黑胖子,主要是小黑胖子上蹿下跳都在帮他做毬。
虽然技术不怎么样,但是敢打敢拼敢拍马屁,给高俅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场毬踢下来,高俅坐在了交椅上,接过高世德递上的毛巾擦了把汗。
小黑胖子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竖起大拇指:
“恩相端的是毬技通神!小人佩服!”
“你是何人?”
高俅脸色一沉,瞟了一眼高世德,毕竟今天的场子是高世德安排的:
谁暴露了本官的身份?
“噗通!”
小黑胖子起手就是一个滑跪:
“纹面小吏宋江,拜见高太尉!”
“梁山泊贼首宋江?”
高俅脸色大变,慌忙回顾左右,却见高世德已经被紫脸儿教练制住了:
“住手!否则我杀了他!”
董平刚刚和秦明交上手就被叫停了,于是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高俅。
高俅来踢毬当然不可能带上千军万马,而且他踢毬的时候是清场了的。
这天字一号场里,他的人只有董平、高世德、驴筋头、李虞候。
对方五人原本高俅以为是齐云社的蹴鞠教练,没想到全都是反贼!
无可奈何之下,高俅只能问小黑胖子:
“宋江,你是来刺杀本官的?”
“恩相误会了!”
宋江连忙给高俅磕了一个响头,眼含热泪,真情实感的说:
“文面小吏,安敢叛逆圣朝,奈缘积累罪尤,逼得如此!
“万望太尉慈悯,救拔深陷之人,得瞻天日,刻骨铭心,誓图死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