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几人脸色涨红,其中一人上前两步生气的看着楚易安:“你偷听我们说话,小人行径!”
楚易安翻了个白眼:“偷听?多稀罕啊,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们刚刚聊的是在哪藏了财宝呢,原来是骂我啊。
“我多贱啊,故意偷听你们在背后怎么骂我。”
几人被她说的脸上臊得慌,没有比背着人说闲话结果被正主逮个正着更尴尬的事了。
尤其他们自诩君子,却聚在一起说一个女子的闲话还被抓到了。
楚易安叹了口气,语气惋惜:“昨天我还觉得你们没考上举人,是读书不用功,脑子笨,勤能补拙,我相信你们还能抢救一下。”
“也许六十岁的时候莫名其妙考上了呢?”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甚至怀疑你们娘在生你们的时候,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给养大了。”
啥意思?
几人愣了片刻,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后脸色涨的通红。
又骂他们蠢!
昨天还只是单纯的嘲讽,今天嘲讽程度又上一个台阶!
不是,侮辱谁呢?看不起谁呢?说谁蠢呢?
站在中间的男子气的红眼,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论,被旁边两人眼疾手快一人一边按了下去。
但是那张嘴没按住,气炸毛了:“你骂谁蠢呢?说我们蠢,你们女人才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读过几本书啊说话这么狂?”
“你不就是仗着身份比我们高才敢这么大言不惭的吗?”
“离了秦家谁认识你啊,你再狂下去,小心秦胜回来休了你。”
旁边俩男子虽然按住了他没让他动手,但不代表他们不生气。
听到这话两人用力点头:“就是就是,女子还是端庄温婉些的好,你这样的,迟早被休。”
“秦胜在京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张扬?不就是仗着秦胜走了吗?他是走了,又不是死了,迟早回来休了你。”
被夫君休弃对这个世界的女子来说无异于致命打击,但是对楚易安,她就好像没听到一样。
就是这熟悉又怀念的感觉。
味儿太正了。
楚易安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整个人亢奋起来。
昨天两艘船隔得有点远,吵都吵得不过瘾。
今天这样的距离就很好,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她朝几个男人露出一个腼腆的笑,有点不好意思:“这误会可大了,我跟秦胜夫妻感情好得很。”
“你们可能一辈子打光棍娶不上媳妇,秦胜也不可能休我,他喜欢死我了。”
“还有,我刚刚其实没有骂你们蠢,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智慧像天上的星星。”
什么意思?
几人面面相觑,有点不明白楚易安最后那句话是夸他们还是骂他们。
但直觉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她会夸他们吗?
呵,太阳可能从西边升起,楚易安都不可能夸他们一句。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补上了后边一句:“微弱,且难以寻找。”
她说完扶着窗户大笑起来,头上的珠翠晃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个男人的脸黑成了锅底。
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想破口大骂,又怕骂不过楚易安,说太难听了传出去还污了所有人的名声。
不值得。
楚易安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那些女子难以启齿的话对她来说屁都不是,她还有国公府护着,真把话说太难听了吃亏的是谁,是个人都知道。
几人深吸口气,一遍一遍的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值得,不要冲动。
逞一时之气到头来受苦的还是自己。
对这个没脸没皮的女人半点影响都没有。
真要有影响了回头受罚的还是他们,皇上这个档口敢重罚楚易安吗?
不可能,但重罚他们,他绝对眼睛都不带眨的。
气了好半晌,又忍受了好几句冷嘲热讽,几人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
其中一人非常不解的看着楚易安:“秦三少夫人,你干嘛老针对我们?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没有人得罪过你吧。”
“你不能因为看我们中的谁不顺眼,就连带着我们所有人都一起针对吧?”
另外两个人愤愤不平的点头:“就是就是,而且参你的可不是我们家中长辈。”
楚易安来了点兴趣:“你们知道是谁?”
三人的表情僵住了,赶忙摇头。
笑话,这种出卖兄弟的事他们能做?
不可能。
楚易安遗憾摇头:“我以为你们三个跟他们不一样,还想着以后都不骂你们了,没想到你们是一丘之貉啊。”
三人:
表情僵硬,硬着头皮还是没有开口。
同时一遍遍在脑子里提醒自己,她说话跟放屁一样,根本不可信。
一个无缘无故针对你的人会因为你说一句话放弃针对你吗?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楚易安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非常明媚乖巧的笑:“那没办法,我其实没有特意针对你们中的谁。”
她不急不慢的甩出一张纸,嘴角的弧度加深。
明明是很乖巧的笑,可落在三人眼里那笑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吓人。
在这笑容之下,楚易安仿佛中世纪的巫婆,他们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绵羊,只能在这诡异恐怖的笑里瑟瑟发抖。
几人盯着那纸上的字,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可纸都要盯出洞来了,那上面的字都没有一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