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上杉彻的这句话落下,酒吧里彻底陷入死寂。
科恩停下了想要上前的动作,手指还停在腰间的枪柄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
水无怜奈深深看了眼上杉彻,眼底的忌惮又深了几分。
能用这种语气指责琴酒,这个男人在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低。
她悄悄将这张金发碧眼的面容刻在脑海里。
虽然现在cia与她是单线连络,她无法主动连络,但这个新出现的关键人物,必须记下来。
说不定日后会成为重要线索。
吧台上,琴酒指间的香烟燃到了尽头。
他终于抬眼对上杉彻,瞳孔里没什么情绪,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查特,你一直挂在嘴边的绅士风度呢?”
‘查特?’
在场的人纷纷心头一凛,默默记下这个代号。
水无怜奈在心里轻笑,果然如她所料,对方绝非普通成员。
只是“查特”
是指查尔特勒酒吗?
“这里可不是欧洲,这里不是一向更崇尚武士道吗?”
“她甚至该庆幸这里不是美国,不然就该用另一种对决方式了。”
上杉彻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手中的拐杖剑却没收回,那道冰冷的剑光仍悬在基安蒂眼前。
基安蒂僵在原地,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她怕自己稍微动一下,那把剑就会直接洞穿她的颅骨,刚才的嚣张早被恐惧碾得粉碎。
水无怜奈又将“欧洲”两个字记在心里。
原来这个男人是从欧洲回来的,难怪她在霓虹的组织线里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再看他与琴酒平等对话的态度,恐怕是之前负责欧洲事务的一把手。
水无怜奈暗自懊恼,自从父亲为救她牺牲后,cia方面能给她的支持越来越少。
她一直扎根霓虹,对欧洲的组织情况几乎一无所知。
琴酒盯着上杉彻看了几秒,见对方没有收手的意思,才淡淡开口:“基安蒂,退下,别再去招惹查特。”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不仅是说给基安蒂听,更是在提醒在场所有人。
这个男人,不是他们能惹的。
这句话象一道赦免令,基安蒂这才象是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僵硬地往后缩了缩,避开那道寒光,连爬起来的动作都带着颤斗,手肘处的疼痛在此刻反而变得微不足道。
她这才彻底明白,自己刚才招惹的,是连琴酒都要给几分面子的狠角色。
上杉彻手腕轻轻一抖,拐杖里的剑光瞬间收回,雕花的外壳重新包裹住剑身,仿佛刚才那致命的锋芒从未出现过。
他慢步走向吧台,路过伏特加身边时,随口说道:“酒保,一杯柠檬水,谢谢。”
而后转头看向伏特加,“去,把酒吧的灯打开,乌漆嘛黑的,给组织省钱呢?”
伏特加身子一哆嗦,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前天晚上见到的查特大哥明明还很友善,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冷酷?
还有,查特大哥怎么又换了张脸,到底哪张才是真的?
可他不敢多问,立刻站起身,小跑着去按墙上的开关。
很快,原本昏暗的酒吧瞬间灯火通明,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每个角落。
上杉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象个正常的酒吧嘛。
组织又没有缺钱到这个地步,这么节约,迟早要被朗姆那个王八蛋以另外的形式花出去。
琴酒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眯了眯眼,适应了几秒才睁开。
啧查特这家伙,居然这么使唤他的小弟。
很快,酒保端着一杯柠檬水过来:“您要的柠檬水。”
上杉彻接过杯子,他这才看向琴酒:“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琴酒。”
“但你不还是找到了吗?”琴酒冷哼一声。
他就是故意不把这个接头点的地址告诉查尔特勒,想看看这个家伙会不会气急败坏。
只可惜,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画面。
“嘁,小肚鸡肠的男人。”上杉彻嗤笑一声。
论鸡毛蒜皮,谁能比得过你查特?
昨晚喂药时,居然还揪着他手指沾到口水的事不放!
“呵,彼此彼此,你这个鸡毛蒜皮的男人。”
水无怜奈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象小孩子似的互怼,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搞什么???
能不能说点和任务相关的正事?
就在这时,上杉彻忽然开口:“基尔。”
从他进来起,这个女人就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眼神里的警剔和探究藏都藏不住。
水无怜奈被上杉彻这么冷不丁一叫,心头一紧,立刻站直身子,语气躬敬:“是,查特大人。”
她不知道对方叫她做什么,更不清楚这位欧洲来的高层找她有什么事。
毕竟两人从未见过,她甚至连“查特”的代号都是刚听说的。
“你想看就大方地看,我和琴酒不会说你什么的。”上杉彻转过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可在水无怜奈看来,这笑容里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
“我可是个很好的人,对吧,伏特加?”上杉彻又转向刚坐回来的伏特加,语气带着点调侃。
伏特加哭丧着脸,心里叫苦不迭。
查特大哥,您可真是太“好”了,刚才还差点直接把基安蒂送走了!
但他不敢说出口,只能连忙点头道:“是是是,查特大哥,您对我和大哥都很好,您买的奶茶,我们都喝完了。”
琴酒皱紧眉头,眼神里满是不悦——
伏特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上杉彻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你也会真香啊,琴酒。
当时可不是说好了不喝了吗?
他故意拖长语调:“啧啧啧,某人真是越活越退化了。”
“呵,那也不代表某人进化了。”琴酒象是被触发了底层的反击机制,立马怼了回去。
伏特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低下头,捧着面前的果汁小口喝着,不敢再吭声。
他可不敢喝酒,待会还要开车。
虽然这不防碍他和琴酒开着阿帕奇扫射东京铁塔,但平时还是很遵守交通规则的。
水无怜奈听着两人的对话,更觉得无语。
这俩是怎么当上组织高层的?
“走吧,带我去基地看看。”上杉彻将杯中的柠檬水一饮而尽,起身准备离开。
“急性子。”琴酒也喝完杯中的酒,跟着站起身。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时,上杉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拄着拐杖看向水无怜奈,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水无怜奈看着这张俊朗温柔的脸,本该心生好感,此刻却觉得遍体生寒,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
“您是有事吗?”水无怜奈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轻声问道。
“从我家的位置,能看到夜晚和白天的东京铁塔。”
上杉彻微笑着说,语气平淡,却让人猜不透用意。
水无怜奈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将这句话记了下来,当作重点情报。
能被查特特意提起的话,肯定不简单。
还没等她细想,琴酒不屑的冷哼声就传来,语气直白地戳破了上杉彻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