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板压低声音,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对孙红道:“刚刚来了个杀神一样的男人,吓人得紧,他那口吻苏夫人是他的夫人?”
“什么?”
“小声点儿,”男人连忙捂住孙红的嘴,“小胡动作快,等会让要是打起来,立马就让他去报官,你躲在里屋别出来,我去看看。”
孙红还处于震惊志宏。
她和苏妘相处的这些日子,她是真的觉得苏妘是个非常不错的人。
而且,苏妘和容大人他们夫妻感情和睦,如胶似漆的,怎么会是私奔的,又或者有夫君还在外沾花惹草?
天呐,她脑子都乱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客店老板回到了柜台。
而楼上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嘀咕着,可千万别打起来。
萧陆声上楼后,越是走近容洵和妘儿的住处时,心脏越是难受得紧。
他只握了握拳,然后整顿了一下神色,便敲门。
“谁?”苏妘的声音问道。
“是我。”萧陆声回答。
屋内。
苏妘惊诧的看了容洵一眼,萧陆声居然来了。
她连忙去开门,然后就看到身穿玄色衣物的萧陆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没多久。”
苏妘拉了他进去。
容洵坐在圆桌边给萧陆声斟了一杯茶,“坐。”
萧陆声坐下,端起容洵给斟的茶水,总觉得这杯茶他喝得端正,也配喝!
“昨夜,赵三姐和她的丫鬟去找了永水巷的稳婆。”萧陆声慢悠悠的说道。
“她去找青婆子做什么?孙红的稳婆就是那青婆子,我还想着,到时候让青婆子帮忙弄脐带血。”苏妘说道。
萧陆声看向苏妘,眼里含着柔光,“所以赵三姐要害孙红。”
“她为什么要害孙红?”
萧陆声自然是已经打听清楚了,从赵三姐日常和丫鬟那些碎嘴的话语中,他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知府想攀附容洵和妘儿。
而那赵三姐以为孙红和她孩子一死,容洵和妘儿就会重新象之前那样去知府里对她嘘寒问暖,然后知府就会对她一个小小姨娘生的孩子更加看重。
萧陆声想,容洵应该是一清二楚的,但,容洵不一定知道青婆子被收买的事情。
他来就是告知这件事的。
另外,他实在是太想念妘儿了。
原本,他是想带着妘儿走的,但想到刚刚他一时意气用事,说妘儿是自己的夫人,那老板震惊的眼神——
他不该不顾及妘儿的颜面。
若此时妘儿同自己出这客栈,那别人或许真的会污化妘儿的。
萧陆声看向容洵道:“不若你去点几个菜,我们三人喝一杯?”
“行。”
容洵起身,走出了房间。
萧陆声看人走远,正准备去拉妘儿的时候,苏妘已经抱住了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萧陆声生气一样的戳了戳苏妘的额头,“小没良心,也不知道想我没有。”
“想了。”
“哼,我不信,我看你最喜欢的是他。”
苏妘:“……”
“夫君莫要闹了,妘儿不是那没良心的人。”
“是,都学会油嘴滑舌,哄人了。”
苏妘:“……”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哄他了,等会儿容洵估计就要回来,若是应对不好,三个人喝酒怕是跟喝毒药似的艰难。
她又紧了紧环抱着他腰身的手,仰头看他,“夫君,妘儿说的都是真的。”
还是这句夫君好听。
萧陆声深呼吸一口气,低头亲了亲她额头,“我来了有两日,一直都在调查赵三姐主仆二人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果然让我逮到了。”
苏妘道:“原来如此。”
“正是,那赵三姐,完全就是想要攀附你和容洵这颗大树,所以以为孙红一尸两命,你们就会转而求其次的,觉得她和她的孩子更加的尊贵。”
“原来如此,她那日还找了个道士来拦我和容洵,说我们是贵人,她儿子是文曲星,因为她身份卑贱,所以文曲星很有可能命运多舛,所以需要我们这样的贵人为她儿子的义父义母。”
“满口胡言。”
苏妘重重的点头,“正是如此,我和容大哥才不会信。”
萧陆声点点头,有容洵在,他也不觉得妘儿会出什么大事。
只是,他对她的思念,真是如寒夜里的冷风,无处不在,他看着苏妘,一时间动容——
楼下。
容洵与客栈老板闲聊,一是让厨房做几道好吃的小菜。
二是没什么目的的同客栈老板闲聊。
客栈老板内心:到底眼前这人是外面的男人,还是楼上那位才是外面的男人,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孙红也憋不住从内屋走出来,她装作帮相公忙的样子,又不经意的打量容洵,他就这么靠着柜台,然后等饭菜熟了,要亲自端上去吗?
天呐。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两刻钟后。
后厨才将饭菜做好。
“都好了?”容洵问道。
店小二点头,“回客官,饭菜都烧好了。”
“再多准备几壶酒。”
店老板连忙将准备好的酒也用托盘端着,“早准备好了。”
“行,那就上楼吧。”
容洵一边走,折扇一边年轻轻的敲打在手心,也象是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们应该说完话了吧,容洵想。
咚咚咚……
容洵敲了门。
苏妘亲自过去开门,容洵只觉得妘儿脸颊有些发红,别的倒也没什么不同之处。
客店老板,以及店小二看着这三个俊男美人,简直在心底里吃遍了所有的瓜。
“客官可还有什么别的吩咐?”
容洵挥手,“没有,不许来打扰。”
店小二点头,说什么不许打扰,就他们最末的这间房,除非是他们自己出来,否则他们都无法靠近,更别说听见里面有没有什么细微的动静。
三人坐下后。
苏妘原本想起身为他们斟酒的,倒是萧陆声和容洵,二人也同时站起来,然后一起握住了酒壶的把柄。
“还是我来。”容洵说。
萧陆声微微一笑,他来就他来,萧陆声便放了手,然后坐下。
苏妘站在原地,看容洵从容的为萧陆声斟酒,怎么有种妾室在给主夫斟酒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