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躺在血泊中，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苏阳。
"你…你以为…你赢了吗？"
林凡的声音虚弱，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苏阳皱眉，走到他面前蹲下。
"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别浪费时间。"
"遗言？哈哈哈…"林凡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撕心裂肺，"我确实…有很多话想说…"
王浩在一旁小声嘀咕："这家伙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夏凝霜轻轻摇头，美眸中闪过复杂神色。
作为大家族出身的她，见过太多临死前的人。
林凡现在的状态，确实像是要交代什么重要的事情。
"苏阳…你知道吗…"林凡艰难地开口，"我…我其实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苏阳冷笑，"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还敢说自己是受害者？"
"无辜？哈…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无辜的人…"
林凡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陷入了某种回忆。
"你们以为…我天生就是噬神教的人吗？"
"你们以为…我的a级天赋是白来的吗？"
苏阳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之前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些实验资料。
难道林凡也是被人工强化的？
"三年前…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d级觉醒者…"
林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但却清晰。
"那时候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被人嘲笑，被人轻视…"
"直到…直到她找到了我…"
"她？"苏阳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柳如烟？"
林凡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柳老师…她告诉我，只要加入噬神教，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她说…她可以帮我觉醒真正的天赋…"
"我当时太渴望变强了…所以我同意了…"
王浩忍不住插嘴："所以你就背叛了人类？就这？"
"背叛？"林凡苦笑，"你以为…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当我接受了他们的改造之后…我就再也无法违抗他们的命令了…"
"他们在我的大脑里…植入了某种控制装置…"
"每当我想要反抗的时候…就会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苏阳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
如果林凡说的是真的，那么噬神教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那柳如烟呢？她也是被控制的吗？"
提到柳如烟，林凡的神情变得更加复杂。
"柳老师…她的情况更复杂…"
"她不是被控制的…她是自愿的…"
"但同时…她又是最大的受害者…"
"什么意思？"夏凝霜忍不住问道。
林凡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她。
"你们知道…柳老师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苏阳摇头。
他对柳如烟的过去了解得很少。
"二十年前…柳老师的母亲也是一名觉醒者…"
"b级的治疗系天赋…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强的了…"
"但是…她被噬神教抓走了…成为了他们的实验体…"
"实验体？"王浩倒吸一口凉气。
"没错…他们想要研究治疗系天赋的本质…想要人工复制这种能力…"
"实验持续了整整三年…"
"三年里，柳老师的母亲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最后…她死在了实验台上…"
林凡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但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上。
"柳老师当时只有十岁…她亲眼看着母亲被折磨致死…"
"她发誓要报仇…要毁掉噬神教…"
"但是…她太弱了…根本没有报仇的能力…"
"所以…她选择了潜入噬神教内部…"
苏阳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柳如烟是卧底？"
"卧底？"林凡苦笑，"一开始是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噬神教的高层早就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他们没有杀死她…而是利用了她…"
"利用她对母亲的愧疚…利用她对复仇的渴望…"
"他们告诉她…只有获得足够强大的力量…才能真正为母亲报仇…"
"他们给她植入了一种特殊的精神烙印…"
"这种烙印不会直接控制她的行为…但会放大她内心的负面情绪…"
"让她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疯狂…"
夏凝霜的眼中闪过同情。
"所以…她现在做的一切…"
"都是被操控的结果…"林凡点头，"她以为自己在为母亲报仇…但实际上…她只是噬神教手中的一枚棋子…"
苏阳沉默了。
他想起了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些疯狂实验。
如果林凡说的是真的，那么柳如烟确实是一个悲剧人物。
"那你呢？"苏阳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快死了…"林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而且…我不想再看到更多无辜的人死去…"
"苏阳…你必须阻止她…"
"阻止她什么？"
"她…她正在进行一个疯狂的计划…"
"什么计划？"
林凡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苏阳的衣袖。
"月光别墅…地下三层…"
"那里有一幅画…"
"那幅画…是整个计划的核心…"
"什么画？"苏阳追问。
但林凡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眼神示意苏阳靠近。
苏阳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
"救…救她…"
林凡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出最后几个字。
"她…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说完这句话，林凡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的眼睛依然睁着，但已经失去了神采。
死了。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王浩率先开口："我靠…这剧情转折有点大啊…"
"原来柳老师也是受害者…"
夏凝霜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苏阳站起身，脸色凝重。
“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必须回到月光别墅。”
“那幅画…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
“可是…”王浩担心道，“万一这是陷阱呢？”
“万一林凡在骗我们呢？”
苏阳摇头：“他没有理由骗我们。”
“一个快死的人，说谎对他有什么好处？”
“而且…我在别墅里确实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当时我只是觉得地下二层的布局有些奇怪，但如果真的还有地下三层…”
夏凝霜点头：“我也觉得应该去看看。”
“不过我们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如果柳老师真的在进行什么疯狂的计划，那么危险程度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
苏阳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夏伯父吗？是我，苏阳。”
“我需要你们夏家的帮助…”
电话那头传来夏凝霜父亲的声音：“什么事？”
“我需要重新封锁月光别墅，并且准备最高等级的深层探索装备。”
“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调动一些可靠的高级觉醒者待命。”
“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城市的安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好，我马上安排。”
“不过苏阳…你要小心。”
“夏家可以为你提供支持，但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
“我明白，谢谢伯父。”
挂断电话后，苏阳看向夏凝霜和王浩。
“准备好了吗？”
“我们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夏凝霜点头：“我准备好了。”
王浩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还是拍了拍胸脯。
“胖爷什么时候怂过？”
“就是不知道这次又要见识你什么匪夷所思的操作了。”
苏阳笑了笑，但神情变得凝重。
“说实话，这次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到底。”
“更何况…”
他看了看林凡的尸体，又想起了柳如烟那张痛苦的脸。
“有些人，值得我们去救。”
“哪怕她曾经伤害过我们。”
夏凝霜看着苏阳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她喜欢的苏阳。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总是愿意为了别人挺身而出。
哪怕面对的是曾经背叛过他的人。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她问道。
苏阳摇头：“不急，先让我处理一下这里的战利品。”
“毕竟，接下来要面对的敌人可能比想象中更强。”
“我需要尽可能地提升实力。”
他开始在战场上搜寻起来。
很快，几本散发着不同光芒的技能书出现在他手中。
【系统提示：发现a级技能书【暗影束缚】，是否学习？】
【系统提示：发现b级技能书【精神冲击】，是否学习？】
【系统提示：发现s级技能书【深渊召唤】，是否学习？】
看到最后一本技能书，苏阳双眼发亮。
s级技能！
这可是好东西啊！
不过在学习之前，他还想确认一件事。
“系统，这些技能学习后，真的都没有冷却时间吗？”
【系统回复：宿主的【绝对指令系统】可以无视一切技能限制，包括冷却时间、魔力消耗、施法条件等。】
【但需要注意的是，s级及以上技能威力巨大，连续使用可能对宿主身体造成负担。】
【建议宿主适度使用。】
苏阳点了点头。
看来系统也不是万能的，至少在身体承受能力方面还是有限制的。
不过这也正常，如果真的完全没有限制，那就太无敌了。
“学习！全部学习！”
【学习成功！】
【恭喜宿主掌握a级技能【暗影束缚】！】
【恭喜宿主掌握b级技能【精神冲击】！】
【恭喜宿主掌握s级技能【深渊召唤】！】
大量的技能知识涌入苏阳的脑海。
他的实力又有了质的提升。
特别是那个s级的【深渊召唤】，威力简直恐怖。
如果配合他的无cd特性…
想想都觉得可怕。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出发了。”
苏阳站起身，神情坚定。
“月光别墅，我们来了。”
“这一次，我要彻底解开所有的谜团！”
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未知号码。
苏阳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中带着痛苦和绝望。
“苏阳…是你吗？”
“我是…柳如烟…”
“救我…求你救救我…”
“我…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月光别墅…地下三层…”
“快来…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那幅画…它在召唤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我不想成为罪人…”
电话突然断了。
苏阳看着手机，脸色变得极其凝重。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紧急。